美国法院裁定阻止手袋巨头Tapestry与CAPRI的合并

简介

2023年8月，奢侈品时尚集团Tapestry Inc.（旗下品牌包括凯特·丝蓓、斯图尔特·韦茨曼和Coach）达成交易，以85亿美元收购Capri Holdings Limited（旗下品牌包括迈克尔·科尔斯、吉米·周和范思哲）。Tapestry Inc.的市值为114.1亿美元，而Capri Holdings的市值为24.1亿美元，因此这项合并的总市值将达到138.2亿美元。此次收购已获得日本和欧盟的批准，但在2024年9月，美国联邦贸易委员会（FTC）对Tapestry提起了关于该合并的反垄断诉讼。美国法院于2024年10月24日裁定支持美国FTC，正式阻止了这笔交易。Tapestry和Capri Holdings目前正在考虑是否对这一决定提出上诉。

合并动机

Tapestry首席执行官乔安娜·克雷沃塞拉特表示，此次收购的目标是创建一个“强大的全球标志性奢侈品和时尚品牌的集团”，能够在超过75个国家运营，并“释放独特的机会，为我们的消费者、员工、社区和股东创造更大的价值。”这些品牌位于“可及奢侈品市场”，该市场的特点是高质量材料、高频折扣和独特的顾客，介于大众市场和真正的奢侈品之间。

近年来，由于越来越少的消费者符合中间类别的标准，他们更倾向于高端奢侈品牌或更便宜的大众市场产品，导致该市场出现了萎缩。消费下降使得两家公司都面临重新建立品牌知名度和赢回顾客的挑战。在过去几年中，Capri Holdings受到的打击最为严重。在2025财年第一季度，该公司报告的收入较去年下降了13.2%（达10.7亿美元）。范思哲的销售额下降了22%，迈克尔·科尔斯下降了21%，吉米·周则出现了个位数的下滑。面对可能的品牌疲劳，这次合并旨在振兴迈克尔·科尔斯品牌，同时增强整个时尚产品领域的竞争力。

“反竞争”还是“反行业增长”？

尽管Tapestry声称合并将使两个品牌形成相互竞争的独立实体，但美国FTC对这种内部竞争的可执行性表示怀疑。该合并将使Tapestry在奢侈手袋市场占据30%的市场份额，这一比例被美国2023年合并指南禁止。FTC进一步辩称，合并后，Tapestry可能会随意提高价格，并不公平地控制各品牌的工资，正如其在2017年对待凯特·丝蓓品牌时所做的那样。此外，此次合并可能会树立一个先例，导致其他大型奢侈品牌效仿，从而为小企业或新进入该领域的公司创造不公平的环境。在裁决中，法官引用了克莱顿法案第7条，禁止可能显著减少竞争的合并和收购。

美国反垄断法由两部法律组成，旨在防止反竞争行为和限制消费者与工人受益于竞争的合并。第一部法律是1890年的《谢尔曼反垄断法》，禁止通过固定价格、操纵投标或分配顾客、工人或市场来垄断市场。第二部法律是1914年的《克莱顿法》，具体列出了包括非法合并、捆绑销售、掠夺性定价或在两家竞争公司的董事会中担任职务等反竞争行为。这两部法律的存在是为了创造一个公平的市场环境，使公司能够在公平的劳动市场中竞争，为消费者提供最佳选择和最佳价格。

美国总统选举也可能在FTC阻止Tapestry与Capri Holdings合并中发挥了作用，因为拜登政府正在采取一切可能的措施，以避免在11月选举前进一步提高消费者的通货膨胀价格。

支持该决定的人，包括称其为“胜利”的FTC，认为这一阻止将保护未来的市场进入者，并确保奢侈品市场的竞争，最终有利于消费者和小企业。法官的决定可以阻止一系列合并的发生，如果Tapestry成功，可能导致奢侈市场与可及市场之间的彻底失衡。

反对这一决定的人，包括Tapestry和Capri Holdings（目前正在考虑上诉），认为“可及性”本身就是一个矛盾，因为该领域的特点在于其私密和独特性。有些人认为，通过社交媒体渠道新形式的产品展示的崛起，使得新品牌竞争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容易，因此六个品牌的合并并不会构成金融信托竞争问题。此外，阻止这项合并给Capri Holdings带来了新的挑战，因为它已经在努力加强其品牌，尽管消费者的热情有所疲软。

这对中国消费者意味着什么？

2023年3月，Capri Holdings的高管与Capri中国管理团队举行会议，希望为其品牌开设更多门店。Capri首席执行官约翰·艾多在此行中表示：“中国是我们三大奢侈品牌——范思哲、吉米·周和迈克尔·科尔斯——的重要长期增长机会……我们将继续在该国增加战略投资，包括新店开业和活动。”截止2023年11月，Tapestry Inc.表示计划到2025年底在中国再开设60家门店。然而，2024年8月，国际媒体聚焦中国奢侈品市场的放缓。大中华区的销售额成为Tapestry 2024年业绩的最大拖累，仅占该公司年度和季度收入的15%。

在美国可自由支配支出下降和消费者习惯变化的背景下，许多品牌最初将目光转向中国消费者，希望该国疫情后复苏能够提供所需的消费回升，从而提高品牌收入。然而，这一策略并没有带来预期的回报。奢侈品牌在中国面临挑战，消费者支出在经济放缓的情况下减少，导致许多品牌降低价格以重新获得需求。这一策略也产生了负面影响，因为它威胁到这些品牌的独特形象。Capri Holdings和Tapestry进一步拓展中国市场的计划可能会受到合并阻止的影响，因为这将影响到两家公司的预期资本。

结论

总体而言，美国法院的这一裁决反映了拜登政府下美国联邦贸易委员会日益强硬的态度。自2020年以来，FTC已经阻止了包括谷歌、维萨和捷蓝等行业巨头的合并尝试。这种以消费者为中心的方法可以与欧盟的做法形成对比，后者鼓励像LVMH和开云这样的大型企业成为强大的国家品牌，以在国际上竞争。

Tapestry Inc.与Capri Holdings Limited之间合并的阻止也显示了在全球环境中开展业务的复杂性以及奢侈品时尚未来的不确定性。要在75个国家运营，如同此次合并所设想的那样，必须获得多个管理机构的同意。尽管得到了欧盟和日本的许可，但最终该合并仍然被美国阻止。

尚不清楚这一裁决是否会如预期那样加剧两个品牌之间的竞争，还是会导致其中一个品牌在未能恢复其在该领域的知名度后走向衰落。